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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领领或许不是表面上的那样，周姐被心里的想法震惊到了。

    商请冬什么都依着她，轻声细语地哄：“那我们偷偷去，不让害他的人知道。”

    她声音低低的，神色惶惶不安，眼里充满了难过跟害怕：“万一找不到他呢？”

    水声停了，男人抖了抖：“只能怪他命不好了。”

    周姐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口罩外的半张脸表情又阴又沉。

    “我刚刚缝好了王先生的遗体。”商领领还戴着口罩、手套，殡仪馆的厕所里冷气很足，幽静幽静的，有她的回声，声线很甜，甜得瘆人，“我们遗体整容师是可以和往生者交流的，王先生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她慢慢地说，“他会来找你的。”

    “万一他处境很困难，我去了会拖他后腿怎么办？”她无比地纠结。

    男人站在便池前，脖子夹着手机，一边放水一边打电话：“那老头迷信得要死，怕王七的鬼魂回来找他。”

    “不止把手脚都给缝上了，我们老板还请了法师呢。”

    去清洁室要经过洗手间。殡仪馆很安静的，男洗手间里男人说话的声音太大了。

    “可万一他伤得很重在等我怎么办？”她反反复复，慌张无措，忍了好久，眼圈红了，无助地看着商请冬，“请冬，我怎么办呐？”

    商领领呀。

    周姐在办公室，突然听见一声叫声。

    商领领表情好像怔了一下，然后放下手，眼睛弯了弯，对周姐笑：“他对往生者不敬，我跟他开玩笑呢。”

    “哪有什么鬼魂，要是有鬼魂，我还能活到现在？”

    “我带你去找他。”

    殡仪馆就是个很吓人的地方，还有，商领领不开心的时候也很吓人。

    “快把刀放下。”

    商领领放下工具箱，从里面拿出来一把沾了血的刀子，那是她用来修复遗体用的，类似于手术刀。

    她看得出来，商领领的情绪不太稳定。

    “要找也是找我，本来那笔账该我去讨，我说我要陪女朋友去打胎王七居然信了。何秦那种人，要让他把钱吐出来，不是要他的命嘛，王七也够傻的，居然还真去。”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引得男人大笑。

    商请冬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来：“姐，我带你去维加兰卡吧。”

    他拉上裤子拉链，一转身，看到个穿着蓝色防护服的人。

    不过商领领没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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