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看着南北,片刻后,回答:“没觉得。” 南北拧着眉头,举起手里的创可贴和冰红茶,“那这是什么?” 他没说话。 广场舞的音乐欢快地唱着,愈发显得他安静如素。 南北说完就后悔了,她现在除了尴尬,还有点生气。 不,是真的生气了。 “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在学校的时候你总是板着脸,冷冰冰的不理人,你知不知道,作为和你朝夕相处的同桌,每天被你排斥和冷落的滋味有多难受吗?如果你一直那样讨厌我,我不会说什么,但你现在为什么变了?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觉得我……” 因为说话语速太快牵拉到嘴角的伤口,那阵忽视不掉的痛楚让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非常重要的问题。 她猛地顿住,眼睛里不停变幻着各种情绪,她抿着嘴,瞪着与她隔着半臂远的顾锡东。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她终于说出来了。 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遇到此时此刻他站在路边被自己揪着质问,似乎每一次,他们之间每一次的相遇,都让他看到最狼狈不堪的自己。 在他面前,她像个没穿衣服的婴儿一样,根本没有秘密可言。他见过她发病时的悲惨,见过她遭逢家庭变故时的歇斯底里,见过她考砸后强装坚强的样子,而他每一次出人意料地靠近她,关心她,也都是她遭受打击以后。 她低下头,看着塑料袋里的创可贴。 忽然就觉得自己变得又卑微又可怜了,可就在十几秒钟以前,她还没有这个想法,她只是觉得自己运气太差,遇到了很多同龄人都会遇到的问题,糟糕的人生,崩碎的家庭,而与她有着相似经历的人里面,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可就在她故作坚强,把眼泪偷偷藏起来的时候,是他,是他用这些多余的、没有用的举动改变了这一切。 面对她的诘问,他仍旧沉默。 是哦,无话可说。 像他这样冷漠如冰的人,能做到主动这一步,已经够难为他了。 可她从来不需要他的可怜和施舍。 “还给你!”不知哪儿来的一股气,促使她做出接下来的举动。 非常不礼貌。 她把手里的创可贴和饮料扔给顾锡东,转身跑了。 顾锡东没有动,他看着远处飞速消逝的背影,慢慢绷紧嘴唇。 张朝阳和木子边走边热烈探讨辣条在他们这一代人中间长盛不衰的秘密,到了马路对面,发现只有顾锡东一个人站在树下。 “北北呢?”木子四处张望。 “走了。”顾锡东说。 第(2/3)页